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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如一夜春风来[完结]

25/
李元芳又病了,一直高烧不退地熟睡着,有时候会发出一些呻吟声和睡梦中的喃喃自语,李白慌乱地去找了大夫,大夫到了,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。
"我能做到的,只有让他退烧罢了。"
"为什么?"李白困惑了,"他受得明明皆是外伤,为什么治不好?"
大夫没有回答他,只是开了单子走了,诗仙眉头微皱看着床上的那人,李元芳没有醒来的迹象,手中的纸被揉成了团,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。
诗仙落魄的样子,女帝不是第一次见到了,她挑眉看着,诗仙连夜赶路奔进了宫里。"李元芳……你到底对李元芳做了什么?""你早该猜出来了吧。"女帝高傲地情绪一览无余,她端起手边的茶杯划着杯盖,余光打量了一下李白,"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你在害他。"李白一言不发,只是目光稍稍偏转了。
"真是奇怪,李元芳只是被打了一顿,怎么至于活不过冬天,他还是个魔种。人生八大痛楚——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长久、求不得、五阴盛。
"朕在他的身上下了魔咒,越爱一个人就越怕失去那个人,从而让彼此不敢承认这份情感,这就是求不得——李元芳痛苦的关键,哪怕得到了他也会痛苦,而得不到——呵。他得死是注定的,他窥看到了朕的秘密。
"李元芳看到了不该看的,那时我急于天下,如今天下已得……你保护不了他,不论结局怎样、不论以什么手段,我都会杀了他。
"不如多陪他几日,免得再受爱别离之痛,你觉得呢?"女帝笑的眉眼弯弯,俨然一副少女模样,但口中的话却让李白感到一阵恶寒,"不过……你也会在痛苦之中。"
又回来了,李白回到了狄府,狄仁杰坐在李元芳的床边缘与他交谈着,见李白来了便不动声色地将李元芳抱了起来,后者从躺着变为倚着狄仁杰坐着。
"狄、狄大人?"
"没事。"
李白站在床边看着李元芳,刚刚的动静使密探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。
"元芳,你现在能模糊的看东西吗?"
"什么……都看不到,一片漆黑。"
狄仁杰不说话了,他的前胸贴着密探的后背,就这么抱了他一会儿,惜才的狄仁杰无奈的看着被世事牵连的"密探",李元芳也是静静地不说话,任由他抱着。"狄大人,这事别告诉李白……可以吗?"狄仁杰一愣,回头看了一眼李白,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:"为什么?"
李元芳摇摇头,苦笑着说道。
"我怕他难过。"
26/
隐瞒着,每个人都将心里的秘密隐瞒。女帝崩断了指甲,她犹豫地看着指尖溢出的鲜血。
已是仲冬。
"李白?"李元芳听到了那人的脚步声,诗仙一顿,径直走到他的床铺边将他抱起。"太阳很好,要出来吗?""不了……"李元芳的头发长长了,个子还是矮矮的,他轻轻地摇了摇头,思索了一会儿扯了扯李白的前襟,"你说我喜欢那甜食的话就去买。""嗯,你喜欢的我都去弄来。"李元芳闻言笑了,他摸索地伸出手揉了揉李白的发顶,手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到嘴唇,轻轻地凑过去。
"花开了吗?"
李白咬了咬嘴唇努力地不泄露自己的情感,他蹭了蹭李元芳留在面颊的手,苦涩地情感变得甘甜,和密探在一起一秒也很快乐。"快了,就快了。"
"他活不过这个冬天。"
那个大夫的话又窜进了李白的脑海,李元芳也像是知道自己的生命要到了尽头,一个劲地问着他花是否开了。李白无法回答,也不想回答,只能敷衍着亲吻他的嘴唇,像是孩子索要糖果一般,李元芳得不到回答,也变得一言不发,既不回避也不顺从李白的举动,他只是空洞地看着门外,仿佛他什么都能看见。
下雪了。
李白出了糕点铺,远远地看见枝头落满了洁白的雪,他忽然想起已经月末了,时间过得这么快,快到他还没抓住已经从指缝间划走了。枝头的雪像是梨花一般鼓舞着李白,他忽地想起来什么,飞快地回到狄府,快进门时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飘扬的大雪。
"元芳……子实!开花了……"
李白冲进了房,他兴奋地喊着李元芳的名字,却看到狄仁杰坐在床边,他扶着李元芳的身子探了探鼻息,然后将他放在床上,摇了摇头。
"走了。"
27/
"原来真的活不过这个冬天。"
"原来只是落雪了。"
"可你为什么……连离开都是无声无息的。"
李白抱着李元芳走在笨重的积雪上,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,忽然脚下一滑,诗仙没有起来,只是蜷缩着将冰凉地元芳搂在怀里、揉在血里,他颤抖着。
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变凉了、冻住了,在这冰霜似得冬季消失了。
李白像是得了失心病,叫着笑着却又泣不成声,他提着剑冲入宫内。那女帝看了看他,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,棋盘上又落下了一子,一子定胜负。长安城是那么辉煌,少了一人又何妨?
"李某,保护不了故土、守护不了珍视之人……"
28/
有一人从很高的地方坠落,他怀里的另一人与他一起,鲜血蔓了一地。长安城的百姓是挺久之后才发现的,他们迅速禀告了狄仁杰。事情是瞒不住的,很快的又传给了女帝,女帝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,茶水蔓了一地。
失去了密探的长安又失去一位诗仙,寒冬腊月下起了极大的飞雪,雪覆在枝头、像梨花一般映着人心惶惶的长安、孤寂冷清的长安。

——END——
忽如完结啦,感谢各位半个多月以来的支持,结尾有些仓促,节奏还是快了,但是再不写完我就没有耐心了(笑)
接下来会更新新的文章,结局还没定下,也请多多支持。
忽如本来是有预定写后续的,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打算动笔了。
请别给我寄刀片,爱你们。

于6.19以11766字完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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